Yiio

做人目光高过聚散分离

【绎夏】眉间雪

 

来圆一圆编剧忘记圆的梗

 

童叟无欺,不甜不要钱,甜等于白嫖

 

 

 

“夏爷!夏爷!”杨岳神色慌张地跑进六扇门时,今夏正跨着一条腿半趴在桌上神色凝重的看卷宗,嘴上还咬着毛笔的另一端做苦思冥想状。

“什么事啊大杨?我正忙着呢,这桩案子有蹊跷,可是我还没看出哪里不对劲...”今夏头也不抬地盯着卷宗看,圆嘟嘟的小脸都快憋红了。

杨岳敛了敛神色,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今夏,那个...陆大人回京了...”

“什么!”今夏一听到陆绎的名号,立马放下腿抬起头,顿时精神百倍对上大杨眼神确认消息的真实性,陆绎离京办案已半月有余,今夏一颗心牵挂得紧,近日却总是惴惴,因此更加期盼他平安无事早日归来,这番听到他已归京内心骤然雀跃万分,抬眼间却看到杨岳一脸不轻松的表情,心中顿时一咯噔,不太好的预感霎时缠上心头:“怎么了?大人受伤了还是?”

杨岳吞了口口水,企图自己讲得镇定些不吓着眼前人:“今夏你听我说,你不要着急,那个岑校尉已经将大人带回陆府了,听说陆大人被歹徒砍了一刀昏迷不醒...林姨已经过去了,听说宫里也派了太医来...欸!夏爷,你跑慢点,别摔着...夏爷!”

今夏听到陆绎被砍了一刀瞬间脑袋都懵了,哪还顾得杨岳说什么来龙去脉,当即冲出衙门直往家中奔去... ...

 

 

“夫人。”“夫人。”今夏跑进内屋门槛之时,几个丫鬟正端着一盆盆血水从房中出来,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被自家夫人瞧见脸上的严肃,怕徒增夫人担心,今夏看着那几盆红血水顿觉眉间穴位跳得狠,血气混着压逼感席上头来,竟有些看不清路,强装镇定扶了扶门扇才堪堪将冲上的肿胀感压下去。当即又奋力摇了摇头,吸了口气才进了屋看到床榻上躺着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

血色和生气都不在脸上,一盆一盆随着止不尽的血水端送出去。

出差前穿的那身紫金银蟒绣纹的飞鱼服沾了大片大片血渍已被浸染得乌黑,此刻已经被剪开来,看着有种破碎旖旎的诡异。里衬的白衣是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花,一朵一朵重重叠叠绽放,充斥着眼球生疼到快落下泪来,那一划刀痕如今正劈在陆绎的胸口上,破开先前结疤的沟壑纵横,翻滚起一圈皮肉,渗出鲜红顺着肌肤纹理,像个张喷血口的怪物。

“陆绎!”今夏未想到自己半个月的焦灼等来的是重伤的陆绎,喉口未发出的字音早已哽了,一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青筋暴起,左眼的泪亦滚落下来。林菱看着眼前孩子发白的脸色与早间风风火火出门办案的样子判若两人,心里一痛,站起身来要抚慰她出去,握着她冰凉的手道:“今夏,你先出去好不好?你别哭,姨会把他救回来的,你相信我。”

今夏愣愣看着床上的陆绎紧咬牙关,眉头紧锁,像极了多年前枫林坳性命垂危那般,一抹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不,姨,我陪着他,他现在不能没有我在身边。您就让我陪着...他说他不是短命之人,不能骗我。”

林菱叹了口气,也知今夏脾气如此无可奈何,当即捻了银针炙过火扎穴位止血,合着跟宫中来的太医商量着怎么缝合,上什么药最为稳妥,今夏什么也听不见,在离床边两步的地方杵着,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大人,仿若这样就能把他从鬼门关前盼回来。

 

大人,您不是说此程并不凶险,答应我完好无损地回来吗?

大人,您一定要撑住。

那针针缝紧伤口刺过皮肉的疼痛,竟似穿过今夏心口上,牵引他与她痛彻心扉。她也不是未见过陆绎受伤受苦,只是一次又一次,全然皆痛在她一颗心上,如在油锅中滚过煎熬。

 

 

长廊里的秋风又吹过两趟,掀起晚秋萧瑟的孤寂。屋中的烛火明灭跳跃,照着仍旧昏迷不醒的陆绎。今夏回府早已多时,还是穿着一身捕快便服拎了湿巾为他擦汗。府里人已前前后后来问过多遍劝夫人休息,都被今夏打发了,整颗脑袋都悬着,哪里还能睡得着。

早两个时辰陆绎由于伤口发起了高烧,全身烫得吓人,一碗药又是喂不进去半数浪费在被褥上,今夏只好又用起枫林坳喂药的法子,一口一口喂了。当时为救心上一人尚且不顾自身清誉,如今成了亲倒是不需扭捏了,唇瓣碰上之际那日被咬过一口的疼痛感忽而又在脊梁处发毛起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唇齿间滚落,从前意乱情迷间唇齿缠绵的画面又将今夏的脑子涨得快炸裂开来。可是他这次乖乖的,一动不动,既不咬她,也无法吻她,今夏心存的一丝侥幸就这样安安静静湮没了。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每次都趁着受伤占我便宜。”今夏坐在床边手指轻触着陆绎微皱的眉,喟然苦笑,“可是你每次清醒过来,都要说我占你便宜以下犯上,那样正色凛然,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被你牵着鼻子走,却还傻傻以为真的是我轻薄了你。”

“大人,其实您真的很坏,每次都变着法骗我。”

“可是我现在想想,除了我脑子面对你时真的不灵光外,大概也有心甘情愿的原因在里面吧。”

“大人,您快醒醒好不好?我们成婚都未满一年,还未生儿育女,还未过够平常夫妻的生活,您怎么忍心又留我一人担惊受怕。”

“大人,您若真的有什么不测,这样年轻俊俏地到下面去,我以后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去寻你,你不认得怎么办?”

“大人,我再给你唱童谣好不好?听完一遍您就睁眼,别再言而无信。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颗星星来照亮... ...”

“大人,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 ...

今夏也不知又絮絮叨叨了多久,燃烧的红烛已在烛台结了许些灯花,烛光敛了不少,屋内的人影还是那般未变过,只是那女子脑袋蹦着一天又说了那么久,终于稍稍趴着浅眠了。

今夏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隆庆年间陆绎偷偷翻墙进屋窃取夏家昭雪书的那个晚上,其实也不算是梦,只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此刻涌上梦境又发生了一遍。

“你怎么在这里?”今夏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陆绎,短短数月,两人之间亘隔山海,四目相对间皆是造化弄人的无奈和旧情难舍的苦痛。

“今夏。”他还是叫她今夏,语气一如以往般,越是一如往昔越是揪得心酸,“你什么都别管,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的身影快步从身旁掠过,今夏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本能反手牵住他,以为还能牵住过往一星半点的眷念。

没想到他反手握住了,力道大得惊人,却不敢转头看她,大概是前路难料的不舍都揉进了那一握得发白的牵手之中,今夏愣愣地看着他不肯转身的背影,手中只觉得有个物什被他硬包在掌中塞进来。

三颗珠子,穿着珠子的线...分明就是那条手链!陆绎挣脱了今夏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将她的手握到发麻,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手链久久未回过神。

陆绎,如今你又为何将这念想再给我。

那般决绝的背影,又那样不舍的留恋,当日今夏只身立于穿堂风中,甚至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不妥所在。

 

晨露时分气温凉的很,今夏冷不丁被冻醒,身上还批着件毛绒披风,想是林姨复来诊脉时盖上的。今夏屈身探手摸了摸陆绎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手腕上那条手链随着伸手从护手中抖落出来,今夏看着微微呆了,复想起那个梦来,半晌回神过来,身子趴得麻了,缓了一会才能稍稍换个姿势。

怎么还没醒?

虽说林菱与太医皆言陆绎此番只是表征凶险加上皮外伤重了些,并未致命,可不等到他醒来那一刻,今夏半点心都放不下。

今夏拿起陆绎的手欲抚上脸颊,才发现他紧紧握着拳不知攥着什么东西,今夏透过指缝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咬着后槽牙小心翼翼不弄疼陆绎掰开一指,露出一角白玉的端倪。

今夏当下愣住了,心下明了了七八分,又心疼又好笑地掰开自家夫君的手,分明就是她送给他的那个白玉飞鱼吊坠,纹路染了血渍痕痕分明。

又不是什么好成色的玉,你又何苦... ...陆绎,你是大笨蛋吗?

今夏潸然泪下,握着陆绎的手流了好一会泪,起身在他额间轻轻一弹,又赌气又心疼地说:“陆绎,你个大笨蛋,大骗子,你要是这次不醒过来,我下辈子一定不要等你了。”

沉寂了半晌又加了一句,像受委屈的孩子般:“你还是现在醒过来好不好?别等来世了,我这辈子还没跟你过够呢。”

 

 

岑福端了药进房时,正看到今夏手里摩挲着那个飞鱼吊坠发呆。

这东西他好像几年前是见过大人拿在手中注视的,想必是当时还未是陆夫人的袁姑娘送的。岑福瞥了一眼默默笃定,只步走到床前。

“夫人,大人的药熬好了,林大夫说要全部喝下。”岑福放下药碗,起身正欲出去,今夏却把他叫住了。

“岑福,大人是怎么受的伤?哪个王八蛋伤的?”今夏撑着床沿站起来,眩晕了好一阵子扶着床边的支撑坐下了。

岑福听到今夏这么问,想着也不好瞒着不说了,不说死在夫人手中,说了死在大人手中,不过大人大约最近一阵子都不能收拾自己了,岑福便微微俯身作揖:“当日未想到那凶徒如此武艺高强,大人带着我等一众锦衣卫追了一天一夜已是精疲力竭,没想到那凶徒还有余力设置陷阱引大人入局与他单打独斗,打斗中大人的吊坠被打落了,这吊坠想必是夫人送的,平日里就看大人爱惜得很,大人为了捡回来硬生生受了那罪犯一脚,又被划了一刀... ...不过好在大人顺着捡坠子在须臾间隙之间窥到了破绽所在,受了一刀还撑着击落了那人的刀,卸了那人半只手臂,这才...”

“这不是胡来!”今夏气得半口气没喘上来,“他这样不顾自己性命你们就这样看着?”

“实在是那歹徒狡猾,我们一时近不了身才让大人深涉险境。”岑福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分毫。

今夏拍了拍疼得发麻的额头,叹了口气道:“算了,大人什么脾气我清楚,他一向爱冲在前面护人的,也不怪你们没拦住,否则他也不会受锦衣卫兄弟们的爱戴这么多年。只是回回带着伤回来真的是...这次又伤成这样... ...”

今夏皱着眉头不语了,岑福估摸着知道了夫人的担忧,开口宽慰:“夫人,这些年来你和大人经历了这许多,我都看在眼里,你们如今能走到相守已是不易,大人将你的事情件件都放在心尖上,我与大人从小长大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这样豁出如此,等大人醒来夫人就不要怪他了,大人肯定也因为让你担忧而愧疚地很,他心疼夫人的心一点都不比您对他的少,否则也不至于当年为了从严世蕃手中救下你,受尽屈辱向严世蕃下跪,更不用说大人为了夏家昭雪一事釜底抽薪... ...”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今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为了救她向严世蕃下跪?

“啊?”岑福被这么一打断懵了,“我说大人心疼夫人的心一点也不比您心疼他少,等大人醒了不要责怪大人。”

陆绎啊陆绎,你到底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啊?你为了我究竟付出了多少?

今夏抬眸忍着泪,方道:“没事没事,对了,你没受伤吧。”

岑福也不知道夫人又怎么了,只好打定堂鼓退下:“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林大夫已经帮我处理过了,多谢夫人关心。若没什么事情,岑福就先告退了,夫人记得将药喂予大人喝下,林大夫和太医说最迟再过两天大人便会醒了,夫人不要过于忧心。”

“嗯嗯。你也多休息养好伤。”

 

 

没想到陆绎真的又躺了两天才醒来,期间今夏被众人软磨硬泡才离开洗漱换了身衣裳又匆匆吃了顿饭,便又是衣不解带得守着,陆绎这一受伤,今夏连吃喝都没了兴致。

陆绎睁眼看到的第一幕,是今夏半个脸颊枕着他的手心睡着了。他看着她一脸疲累,半个多月未见消瘦了不少,心下酸楚,知道是自己此番大意又使她费尽心力了。

他从来只因为她才后悔。

陆绎不敢吵她起来,顺着姿势歪着头静静看着她的睡颜,他多想就这样宁静地永远地看着她。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伤口突然牵起一阵痛来,陆绎一时没忍住咬着牙呻吟了一声,又动了动手掌,今夏感受到动静一下子便醒了。

“大人!你醒了!”脸上还带着红印的今夏看到陆绎死里逃生,眼中瞬间便发光了,“您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肚子饿不饿,我去叫林姨来。”

陆绎听她这样连珠炮似的问他,一脸憔悴,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拉住欲起身的她的手,眼睑下泛起一股热潮,温柔地看着她,扯开干涸的嗓子说:“今夏,对不起。”

今夏对上他的双眸,霎时间泪眼婆娑,她一定有好多话要讲,可她只是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大人,你吓死我了,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陆绎示意今夏坐下来,抬起手来帮她擦眼泪,这次是真的吓着她了:“今夏,对不起。你哪里也别去,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今夏本来还想装着发个脾气,见陆绎从未像这般服软,霎时蔫了,只得顺着他。

原来不论他如何,她都被拿捏得死死的。

“真的不叫林姨过来看看?”今夏仍是不放心,将陆绎的手贴在脸颊上,陆绎摇摇头:“喝口水就好。”

今夏立马倒了半碗温水来,一勺一勺喂了。陆绎喝了些水才觉得舒坦些,看着今夏的黑眼圈心疼得不行:“今夏,你是不是这几日都没睡?”

今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挤出个微笑来,又用手指了指床榻里侧,道:“大人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占了我们两个人的床位,我没地方睡。”

陆绎看着今夏故意嘟着嘴撒娇开玩笑的样子,心中明朗了不少:“那夫人现在进床里侧睡一会。”

今夏连忙摇摇头:“算了算了,我睡相不好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您伤好之前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陆绎望着床帏,幽幽开口道:“看来是我亏了,最近都不可与夫人同床共枕了。”

今夏转了转一双大眼睛挑了下眉才反应过来又被陆绎坑了一回,当即甩手转身往房外去。

“你去哪?”陆绎没反应过来急急冲出口。

“大人刚醒脑子不好使,我去找林姨给你瞧瞧是不是还伤着脑子了,顺便去吃大杨给我带的糕点,饿死小爷了,一个都不给你留,哼!”

陆绎躺在床上也不能动弹,听着自家夫人这扬长而去的动静,满腔都是温柔。

 

 

今夏这言行不一的毛病又被陆绎捏在手中当了把柄,此刻正在陆绎身旁睡得香甜。许是太久没休息了,今夏这一躺下一动不动也没折腾睡了七八个时辰,倒是真把陆绎悔得更深了。这厢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屋内的烛火明灭摇曳。

“醒了?”陆绎因为伤势也不能随便动弹,僵着身子感受到身旁人翻离了身,被窝里吹进半截凉风来。

今夏起身顺手帮陆绎掖好了被窝,披了件衣裳在身上,靠着墙跟陆绎说话。

今夏双手握着陆绎的左手手指扫过他掌心的薄茧,噙着泪哽着哭腔:“下次不可以再为了捡我送给你的东西致性命于不顾了。那些东西哪有你性命重要,你也要这样拼了命去护。”

陆绎的眼皮跳了跳,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你送的东西带在身上,就像你在陪着我一般,我没办法不救你。”

今夏急急忙忙去用手掩他的嘴,发尾扫过陆绎的脸颊,痒痒的。

“不许你再这样说了。我要是送你一千样东西,你难不成还有一千条命去捡。以后东西丢了就丢了,你若没有完好无损归来,我就再也不送东西给你了。”

陆绎知她心是真的怕极了,眨了眨眼点头算是答应了。一时间看到今夏发鬓间的云雀簪在幽暗的烛火间闪着光,又勾起许多往事来。

今夏顺着陆绎目光摸了摸簪子,又笑:“说到送礼,大人可一点都没有我大气,半夜房顶偷亲我送簪子就算了,第二天还要让岑福替你圆谎。事后想想就知道了,那个簪子的材质和做工,怎么可能是岑福随随便便街上买的,还那么碰巧有个夏字,大人也忒谨慎了。”

“我还以为以夫人的脑袋瓜,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岑福为什么要送你簪子。”陆绎眉眼舒展,又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屋顶亲了你?”

今夏摆了摆手示意小事一桩:“我第二天就知道了,这点洞察力都没有,我还怎么当捕快呀,一想到大人这样送礼都要藏着掖着,肯定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回想了一下当晚有些残存的记忆,又想想你先前坑我多少回,这便宜肯定是被你占了。”

陆绎不可置否,他的今夏其实聪明的很,只是不说而已,是他一直当她真的不开窍还要演场戏气她。

“就连后来我受了爱别离撑了过来,在那不眠不休的两天两夜里你都要偷偷把簪子放回我的梳妆盒,生怕我真的丢了它,丢了我们之间的念想。”

陆绎也不知道今夏今晚是怎么了,突然翻起这一些惹泪的前尘往事来,又见她自顾自说:“还有我送给你的那条手帕,明明很欣喜的,却要说那些狠话来伤我的心,以为就是保护我,一个人默默承担了那么多,我不甘心你一朝变心偷偷回了头,看到你又捡起我绣的那方手帕,当时可真的不知道你这个人脑子是哪根筋抽了,只当你们臭男人都一副故作缅怀的德行。”

“今夏...”陆绎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好,原来她都知道,一时思绪激荡,又牵起伤口生疼,咳了两声。

今夏立即跪起身子要来给陆绎顺气,手举起想起伤口正在胸前又停住了,只得等陆绎自己喘气喘顺了才罢。

今夏蹙着眉,俯身瞧他,四目相对间又是一番缱绻绵绵的情意交织,陆绎伸手要去摸那蹙着的眉,今夏语气突然变了,小心翼翼地:“大人,您是不是...曾经...因为救我向严世蕃...”下跪二字说不出口,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陆绎的尊严。

陆绎心下明了了,知道眼前人所说何事,当下也不细想今夏是如何知道了,只是见她难过要来哄她:“我当时急疯了,只要能救你,怎样都可以,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今便是半点念想也没有了。”

“你说你要等我出诏狱,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一条命在牢里好好的,才能不辜负你出来见你娶你。”

“现在这些都过去了,夫人听话,不要去追究了,往后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

陆绎抬起手在今夏眉间轻轻抚开:“不要为这些事皱眉头。”

今夏咽了咽喉间酸楚,吸了口气,与陆绎四目交流:“那你也要答应我方才说的那些,从今以后不可以再以身犯险,不可以为了我送你的东西不顾危险,不可以...”

今夏话还未说完便被陆绎捂住了口,陆绎的双目间幽深如同春日的潭水深不见底,把今夏溺着一直往下沉:

 

“答应你,只为吻你才低头。”

 

 

 

 

 

(番外)

账房

“先生,为何我这个月没有俸禄,您是不是忘了发给我了?”

“岑校尉,对不住,大人说不仅这个月您没有俸禄了,下两个月也不发给您。”

 

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岑姓男子在北风中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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